梦里的面孔渐渐变成了赤金,宝相庄严
那双眼睛仿佛藏匿了好些影子,躲躲藏藏
年夜的红晕一步两步往前挪着步子,行人的脚步也跟着变得匆忙
到年关了!
——宋柏
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的雨。
那阵子连白粉墙也跟着被冻得铁青的日子仿佛一去不复返了,手脚渐渐松快,总想着要做点什么。
大抵是想做各种各类的饭菜还有汤羹,只不过我是鲜少看食谱的,凭着很奇突的感官意识将那种食材混在一起,调配出我所中意的滋味来。
四点钟醒了一回,忙不迭地写稿,发送稿件,姿态不大体面,有一种很落魄的苍凉感觉。是猝不及防来的,对着二蓝天色。
那时候雨还没开始来,天蓝得没有杂质。往底下看,黑洞洞的带着一丝丝稀薄的光亮,从树底下慢腾腾往天上窜。
天亮堂得很快,光亮乍现,随着闹哄哄的烟火四下里迸发去了。吵嚷嚷的人声、脚步声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在耳廓里响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不远处牛肉煎包的气味,幻想中已经有了油水交融的呲呲声。
整个屋里都在刹那间变得暖融融,色调是那种棕*跟深南瓜的颜色。墙壁上也被渐渐明朗的天光染上了三五幅工笔画。
象牙*的花洋纱裙子挂在上头,只余下底下一瓣瓣辉煌的剪影。
日光熹微,看得久了,依旧还留存着最开始那副模样的朱红底子,有点儿像是那种干透了的桃木剑上头的红漆。
天青得狠了,如同一个白白净净的孩子,剃了一个光头,头顶雪青。
底下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家,围了一圈木阑干,里头种了不知名的小东西,嫩芽菜似的攀援在一圈瓦罐上头。
攀援的速度不顶快,甚至是带着几分怠惰感的。那一圈短小且狭窄的围栏总能让一个绝好的停车位报废。
为了不让那一小块儿绿植受到损伤,停车的人总归是要辛苦一些的。来来回回调整个数次,才能顺顺当当避开。
前些天偶然发现,那几盆绿植竟然还开了三五朵粉白色的小花。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看到这种鲜活的甚至是带着赤诚的小生命了,在那一刹那,竟然格外雀跃。
跟小时候寒假过后,走田埂那边上学,瞧见了野雏菊的感觉一样。
那种不是一团团一簇簇的小*花,大概是不叫“野雏菊”的,它是蒲公英的初始状态,以前我判断春天是否真正来临的依据,从来不是花朝,而是蒲公英。
一切都成了油画里头的颜色,赤条条、坦荡荡的奶白加咖啡色。像是这样的下雨天,雨幕成了千奇百怪的画布,地上开着无数朵灿烂的青花。
开始办公势必是要开灯的,在这样阴沉沉的天气里,处处多充斥着昏沉沉的影子。
影影绰绰,总觉得是坐在三伏天的白帐子里头。又是在午后,天也是这样阴,风雨欲来。山树影影绰绰,廊檐底下尽是一些虚无的琳琅碎金。
红木雕花大床上,那些个镂刻而成的八仙过海的凹凸不平图样子渐渐变得格外鲜活。蚊声如雷,却也不觉得吵闹。
已经落了漆的*绿色风扇正呼啦啦地转着,帐子被吹得七零八落,鼓胀胀撑起往里面凸出来的圆弧形状。
躺在红漆斑驳桌上的蒲扇跟地上的圆蒲团一起变成了灰扑扑的胭脂,扑棱棱往空气中弥散着,孤影重重。
现在到底还是在冬天里头,冬至过后,总有一种春光明媚的感觉。
哪怕现在正下着雨,也像是春雨。
此时此刻,脑袋里只剩下“淹然”跟“端然”这两个词。
头一回听到,还是在看《上海往事》的时候。张爱玲躺在胡兰成旁边,谈着画作。具体的对话早已经记不清了。很稀罕的,每每想起张小姐,脑海中只剩下刘若英的清丽面孔。
以前还很喜欢看豆瓣的影视剧评价,有一则评论《上海往事》里头扮演张爱玲的刘若英,只说是不适合。
可是在我这里,也不论她在那里头演技法如何,我总会在想到张小姐的时候,不间断想到刘若英的面孔。
她的声音也是跟冬天雪地里特有的灰色,又有些轻飘,断断续续的,还带着些许风尘仆仆的况味。
因为她的缘故,我对白果的印象很不错。
其实这白果也只出现在那部影视剧里几回而已,吃的人让我觉得那小巧玲珑的小东西十分可口。
滴答滴答,雪花飘落在街边的绿色铁皮信箱里头,居高临下望着,跟柜子里的盛放茶叶的铁皮盒子一样。
那种奇奇怪怪的错觉,促使着我想凑过去闻一闻,那里头是有也有碧螺春的清香。
一早装上了筒子帘,换了最中意的奶油咖啡色。一进家门就能被治愈到。
窗外的树木一早就枯了,以至于看不出它夏天里头的模样。
想养爬山虎的念头一天也没有断绝,只不过楼下是个很不好讲话的lady,计划搁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在我很容易满足,也不恼恨。
常爱看看着门虚掩着,阳台的玻璃窗户底下,在阳光极盛的时候,像极了格子间。以前的筒子楼在楼梯间的雕花天窗里头来回晃荡着。
光线透出一种裸露着的烤双皮奶的颜色,不远处的青石灰般的地上也残存着三五点如同杏仁*的暖光。
朦朦胧胧,底下的屋舍有点像是骨牌。又有些类似于中药铺子里头,林立着的中药药柜,药柜上面有无数个檀木盒子。
生物钟变得十分奇怪,晚上觉得困乏,大抵是在八点钟。变得多梦,昨天一直梦到一个很大的玻璃钟,仿佛是在庙宇里头,石阶千层,隐隐约约还有僧侣念经的声音。
我暗暗想着,大概是因为前些天常说想念寺里斋饭的缘故。
又到了年关,我总愿意买红彤彤的对联,上头有不大好看的字体写着很吉祥的话。那种金色镶边,底部大红大紫团花的样式,在镇子上的铺面里是很常见的,小时候我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吉祥如意。
只不过好彩头,各家各户都会挂得如同满堂彩。
近些年也还是这样,听说对联的样式也多了许多,只不过鲜少往集市去,看得也少了。
炒货什么的,因为牙口不好,也不大吃了。
回想起儿时跟着阿爷阿嬷往市集去买对联,那金灿灿的大字,变成了浮在水面上的赤金浮木,一小截一小截,离我越来越远。
天空中尽是淡青色的云朵,堆积在一起,风一吹就走得老远。
是个切实的阴雨天,那云朵压得很低很低,仿佛就凑在一大片矮脚松上头,轻飘飘的。
楼道里飘来饭香,人声像是呢喃。炊烟一捧一捧往窗外冒出去,我站在窗口喝茶,新泡的,总觉得没什么味儿。
一种茶喝得久了,味觉仿佛产生了“抗体”,听说梅子箐滋味十分可口,便又想把自己喝了数月之久的紫娟茶换了试试看。
天彻底亮堂了,东边天上沉寂寂的燃烧着,处处都是青草香。
或许今天该喝罗宋汤。
渐渐找到了在寒凉天气里面的乐趣,喝茶喝汤多吃饭
对于热量的渴望,让人开始忌惮开春之后即将要面对的身上的肥膘
不过也不要紧,能吃是福
今天宜欢喜
点个在看好吗嘛?比心??
宋柏多谢喜爱,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