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廓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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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27 22:58:00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也总爱大惊小怪了。某天洗澡,突然发现身上长了一颗痣,心下一慌,不知道它是初来乍到,还是早就存在,于是仔细研究一番,从尺寸、色泽、方位到触感,一一和网上的病症比对,结果越比越慌。又一天躺在床上,突然肋骨与左腹交接处,又传来一阵刺痛,心里又开始惴惴不安,因为那几天胃确实不太舒服,消化也不大好,于是又胡思乱想,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黑暗里一阵摸索,把浑身能够着的地方捏了个遍,好在并没有摸出什么肿块结节,稍稍放了点心。疫情期间,一惊一乍已然成了寻常反应。只要出现一点类似肺炎的症状,比如嗓子有点痛,突然忍不住想咳嗽,有点畏寒怕冷,心里的弦都会随之一紧。不过还好最后都是虚惊一场。

这样的惊吓简直层出不穷。昨天无意间挠了一下耳朵,觉得耳垂背面有点痛,再仔细一摸,耳朵根部长了一个*豆大的疙瘩。本来没什么感觉,也不晓得长了多久,自从我发现它以后,痛感越来越明显,肿块处皮肤发红发烫。心里又紧张起来,以前从来没长过这种东西啊。人老了,真的会得各种奇奇怪怪的病,你也不晓得哪个零件会突然出毛病。我又上网寻医问诊,答案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毛囊炎,皮脂腺囊肿,淋巴结肿大……算了,听说很多病人都是被吓死的。涂点红霉素,听天由命吧。

早上起来刷朋友圈,看到一个朋友转发了一条筹款信息,当时就断定,十有八九是我认识的人,点进去一看,果然如此。前几天我洗头的时候还想到她,因为高一的时候是她教我怎么用一条普通毛巾就把全部头发包裹固定,那个方法我用了很多年。当时还顺便回忆了一下我们初一时短暂的几个月的同窗生活。心里还想着前两年在群里聊天的时候听说她在县城开了一家茶叶店,等我下次回家,可以顺道去看看。没想到她如今发生意外昏迷不醒,前途未卜,真是令人感慨。真的,我说过很多次,我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长到而立之年,从未真正经历过至亲离去。我从不敢想象这一天的到来,虽然我知道这一天终会来到。我在异国最大的牵挂也是家里的老人。但现在我却突然意识到,各世代之间是复杂交叉的,时间滚滚向前并不是按照代际顺序,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和代内同龄人也已经踏上陆续被时间淘汰的路。有人长寿,便有人早夭。那些逝去的人,大概都变成了时间长河里的沙砾,慢慢降沉在河底。我们现在仍可细数,那些早早离去的人,那个成绩很好却不幸车祸遇难的男同学,那个短发圆脸却被病魔夺去生命的同桌,那个言笑晏晏却跳楼轻生的隔壁班女生,那个一起上过课跳过舞却患了绝症的同系女同学……我们记住,我们唏嘘,只是因为他们英年早逝,他们是不幸的少数,他们本该和我们一起踏浪前行,他们本该有机会走过完整的人生旅程。但总有一天,就算是寿终正寝,我们这个世代的人也会大批大批地离去。我们说起某个熟人的死亡,就像讨论今天哪个菜市场的土豆便宜那般稀松平常;去参加一个老友的葬礼时,甚至也不再悲伤,不过是所有人的归宿,何必伤怀。到时候我们能够细数的,只有那些零星的还活着的人。当最后一个人死去的时候,一个时代也就真正结束了,历史才成为真正的历史。

这些反应和胡思乱想也只是对于“无常”的无奈,或者过度解读,总觉得厄运比好运更容易砸到我。人们对于这个世界总有两套逻辑,乐天派信奉“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悲观者认为:生命短暂而虚无,得与失、爱与恨、无为有为,又有什么所谓呢?

我偶尔想得消极一点,有时候特别希望自己能看破红尘,这样任何人间俗事都牵绊不住我。可有人说:红尘本就是破的,还要如何看破。任何事看破了看透了,大概也就了无生趣了吧。

在我转发了同学的筹款链接后,我看到我的父母、导师、认识或不认识她的朋友,都伸出了援助之手,瞬间令人热泪盈眶。这就是“人间值得”吧。我一度因为筹款平台的丑闻而对其产生反感,我也知道人在示弱求助的时候会渲染自己的苦难,求助者的实际情况可能没有那么糟,可是每当我看到求助信息时,还是难以无动于衷。对于一个群体来说,每个人伸出一根手指便可以拯救一个人,一个家庭,何乐而不为呢?!如果这样的机制能够全面建立,那么人人都不怕病,不怕贫,体面地活着,体面地死去。如此人间会更加值得吧。

不管怎样,在这即将结束的庚子鼠年,希望远方的你,无病无灾。好好活着,才能谈爱恨,求理想,聊人生。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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