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廓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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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业国坝上街的剃头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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坝上街的剃头匠

宋业国

合肥坝上街(南淝河北岸东起孝肃桥西至长江东路这一段的滁州路),依傍着南淝河曾经便利的水运交通,有着逾千年的辉煌过往。历史上坝上街商贾云集,往来于各地的货船穿梭其中,曾是合肥繁华商业的代名词。

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坝上街中段有个小戏院(淝滨剧场),是合肥庐剧团的排练和演出场所。小戏院门前有个广场,隔个马路就是凤凰桥,凤凰桥的北面有一块空场地,这两个地方很热闹,卖瓜子买花生的,卖香烟的应有尽有。有个说大鼓书的常年在那儿摆摊,说的都是《岳飞传》、《杨家将》《七侠五义》之类的。离说书不远的桥头向阳处有个剃头的摊子,主人姓刘,大家都叫他剃头老刘。每天早上太阳一出来,他就挑着剃头挑子出现在这个地方。一托长不到的小扁担,一头是长方凳,在方凳腿间置了三个抽屉,最上一个是放钱的,平时挂着一把小铜锁。方凳面上开了一个一指宽四指长的小孔,收到的剃头钱就从这个小长方孔里塞进去。剩下的两个个抽屉分别放着围布、剃刀、梳子,篦子之类工具。方凳的一边连着一块尺盈宽的木板,不用时放下来和方凳一齐,用时掀起用一根木棍支着,人半躺在上面好刮胡子。另一头是个是个洗脸架,三短一长四根圆木棍,上下各用一个木制的十字架固定。有一个简单的小炉灶,上面支着一个黑黢黢的铁桶,灶膛的木碳总是半明不灭地燃烧着,铁桶微微地飘着热气,铁桶上面反扣着一个大沿*铜盆。那条长的圆棍上端横着一根尺把长的圆木,用来挂手巾和荡刀布。横圆木的下方挂着一面小镜子,镜子的下方镶有一个肥皂盒。

剃头匠旧时人称“待诏”,这一行在清朝之前叫“理发”。汉人的头发以梳为主,而且汉人接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古训,一直是束发包巾。所以只理理头发,刮刮脸,修修眉什么的不剃头。剃头这一行是在清朝入主中原后兴起来的,清朝入关以后,为了维护满族的装束,强迫汉人剃发、梳辫、易服,并以此判定汉人是否臣服,多尔衮下薙发令,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所以剃头匠这种称呼应运而生。那时的剃头匠是真正的“剃头”。民间传说,剃头匠都是皇封的,拥有特权。剃头挑子有一个立杆,立杆上面有一个短短的横杆,就是挂头颅的。不肯剃发,就一刀把头割了挂上去。后来逐步发展到除了剃头之外,还包括掏耳朵、剪鼻毛、清眼目、染发、修整胡须和头、面、颈肩部的按摩,只有这些手艺都掌握才是合格的剃头匠。因此,剃完头的人,不仅须发整齐,面目一新,而且头肩各部位都舒适清爽。

到剃头老刘这儿剃头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街坊,可以一边剃头一边听书。见到有客人来了,老刘马上拿起围布在板凳上象征性掸一掸,等到客人坐倒,他就拿起围布对着空场地“啪啪”地抖两下,然后围在客人的脖子上。剃头布一围,老刘就进入了状态中,右手拿起一把小骨梳,左手抚着头发一梳一梳地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梳整齐。然后将骨梳换到左手,右手拿起一把推剪,兰花指捏着骨梳贴着头皮神情专注地周旋漫探,推剪跟着骨梳,一紧一松,一紧一松,一甩,缕缕头发悄声落地。

剃头老刘烟瘾大,给人剃头前点上一支烟含在嘴角,再不取下,直到抽完烟灰也不会落下来,烟抽完了头也剃好了。老刘拿起圆把的毛刷将脖子周围的碎发扫去,解开围布抖两下再围上,端起洗脸架放在客人的面前。从铁桶里舀些水在小铜盆里,伸手在水里试试水温,然后将客人的头轻轻按在铜盆前,说一声:洗头。洗头是一种享受,那个时候在家里都是用稻草灰榆树叶泡水洗头。老刘给客人洗头时用的是肥皂,明*的肥皂,四方四棱,象甜糕一样,对客人来说是一种诱惑。他用时极为节俭,只是薄薄地涂抹一点,那也是惬意勾魂,那瞬间散发的檀香味,能随风飘很远。随着双手十指在不紧不慢的在头上抓、搓、揉,肥皂的白沫慢慢变得乌黑,再用清水一冲,根植于毛发中的污垢随之涤出,顿觉阵神清气爽。洗头完毕,老刘又系紧围布,掀起方凳一边的靠板支着,让客人半躺在上面,开始刮胡子。老刘拿着毛巾的两头,让中间在铜盆的开水里涮一涮,继续拿着两头拧干,叠成方块将客人的嘴、鼻、腮帮子焐上,这样焐一会胡茬会变得软一些。趁此空隙他从抽屉里拿出刮胡刀,在那块油光锃亮的荡刀布上“沓沓”的逼几下,行话说是“逼刀”,使刮胡刀有刃有韧。然后拿起一把软毛小刷子在肥皂水盒里蘸蘸,取下毛巾在脸上一转一抹,涂匀抹遍,再次抄刀在手。只见他左手扶头,右手操刀,刀锋在脸上“唰唰”而过,先刮胡子再从脸颊开始,锋利的刮胡刀游走在面部五官之间,所到之处,神经末稍一波又一波传递着快感。整个过程老刘手中的刀游走自如,以神遇而不以目视,连薄薄的眼睑也不放过。他的手时而八字外张,时而刀手并按,直到每根胡须汗毛都被连根清除。此时的客人仰躺闭眼,昏昏欲睡,一任他摆弄,待到老刘用“百雀羚”面油均匀地抹在客人的脸上,左手掌盖在他的额头,右手握拳轻轻在左手背上叩两下,叫醒客人,这头发全剃好了。客人对着镜子一瞧俨然就是一介白面书生。那感觉就四个字,通体舒畅。

剃头老刘在坝上街摆剃头摊有些年头了,没人知道他是哪里人,听口音应该是六安金寨那一带的,但是他的手艺却名声在外。年“三年自然灾害”过后,“自由市场”开放,坝上街隔河对面的巢湖路自然形成了一个“自由市场”,这个自由市场一直蔓延到坝上街的东头孝肃桥,什么都有卖,但是以吃的为多。猪、牛、羊肉;鸡、鹅、鸭、雉;瓜、果、花生一应俱全。红烧肉一块大约有一两重,三块钱一块,一个老母鸡炖一水桶汤,一块钱一碗汤,那卖鸡汤的卖了三天那只鸡还在。

孝肃桥边的码头停满了南来北往的货船,装的都是竹木山货,一天到晚坝上街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很是繁荣。剃头老刘干脆在小戏院边上租了一间小房子,开起了剃头店,刮风下雨不耽误生意。这间小屋是我一个叔子家的披厦,大门不沿街,但有一扇不大的木格窗户朝着街心。屋子不大,老刘将原来的剃头挑子换成了一把剃头椅子,这椅子比以前的方凳要好很多,能靠能躺还能转动。椅子前面置一带抽屉的条几,所有的剃头工具都放在这里。条几上方的墙上挂一面有小桌面大小的镜子,椅子后面是一张小床,一年四季罩着一顶帐子,这就占去了小屋的一大半空间。在屋的另一边支了一个洗脸台,洗脸台上方挂着一个铁皮小水桶,水桶的下沿按了一个水龙头,洗头时装进热水,龙头一开水就流下来了,省去了换水。洗脸台的边上是一个煤球炉,烧水煮饭都在上面。另有一张小方桌,一个小碗厨,还有一条长板凳。除此以外别无他物,把个小屋塞得连扎针之处都没有了,但是井井有条。

七十年代初我参加工作以后,每次剃头都到他那里去,剃头的间隙和他聊天才知道他是寡汉一条。由于家境不好,很小的时候就拜六安街上的一个师傅学手艺。时间长了断断续续知道了他和他师父的许多有关剃头的故事。

旧时的剃头匠是个下九流的行当,干这行的人,跟倡优皂卒一样,三代是不能考科举的。他的师父也是因为家境不好,而且一条腿还有残疾才入了这一行。他的师傅是正正规规拜了师的,是科班出身。师傅告诉他这行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难的是“三年的剪子,五年的刀”,剃头刮脸的技巧就简单一个字:“练。”师傅虽然腿瘸,但眼疾手快,聪明伶俐,出师后就在六安街上搭了个布棚既当老板又是伙计,由于手艺好特别是刮胡子掏耳朵更是绝活,很受中老年人的喜欢,每天都是顾客盈门。解放战争时,有个国民*连长找他剃头,此人一脸的络腮胡子真不好伺候。他师傅用毛巾捂了好长时间才刮干净,然后用刀背在他脸上轻轻地荡来荡去,荡的那个连长五魂出窍。过后这个连长非要把他带到部队去给他个排长当当,师傅说我是土命,不能离六安街。又说长官你哪天胡子长了捎个信来,我亲自到你们连部去给你刮。连长走后,师傅不敢在此久留,赶紧挑着剃头挑子离开了六安。

那时老刘已在他跟前学了几年,就和师傅一起挑着剃头条子到大山里走街串巷,混碗饭吃。他们挑着担子进到村里,不吆喝。找个村头大树底下、闲散宅基地或是牛棚边,摆好架势,坐等顾客。无客人时师傅从腰间解下烟袋,悠闲自在地抽几口。客人来了赶忙收拾起烟袋,递过板凳招呼客人坐下,习惯性地甩开围布,慢悠悠地给来者围好。然后,翻开扣在炉灶上的铜盆,舀两瓢热水,伸出手指头试一试温度,便按下客人的头洗起来。趁着头发还没干,边手执剃刀,在炉灶边上挂着的、黝黑发亮的荡刀布上“沓沓”地来回几下。再次按住客人的头,就听得头顶“嚓嚓”几声响过,一簇簇湿漉漉的头发便应声撒落一地。头顶剃光了,开始刮脸、刮胡子,直到把躲藏在耳朵周围的一些散乱头发也刮干净为止。

不料师傅年岁已大,常年的风餐露宿,终于患病卧倒,不过三五月便客死他乡。老刘接过师傅留下的剃头挑子,继续走街串巷给人家剃头,新中国成立前后来到合肥落根坝上街。

剃头老刘完全继承了他师傅旧时剃头匠的所有技术,手艺精湛到炉火纯青,加上人缘又好,不大的剃头店,每天都是顾客盈门,后来的人就坐在那条长板凳上等着。老刘怕他们着急,就把以前走南闯北所遇到的那些奇闻异事搬出来,添油加醋地说给他们听。

我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本上海早期的漫画家张乐平先生的漫画集《三毛学生意》,说的是三毛拜一个剃头匠为师学手艺时,师傅拿过一个白毛冬瓜,让他在上面练刀,刮去冬瓜上的白毛,露出青皮为好。那天三毛正聚精会神地在冬瓜上刮着,就听师傅叫道:小赤佬,给我倒杯开水来。三毛听到后随手将刀往冬瓜上一斩,起身倒杯开水递给师傅后接着刮冬瓜。不过片刻,师傅有叫道:小赤佬,把地扫一扫。三毛又随手将剃刀往冬瓜上一斩,拿起扫帚扫地。久而久之成了习惯。那天正式给客人剃头时,忽然听见师傅叫:小赤佬给我倒杯开水,三毛随手将剃头往客人头上一斩……我把这个故事说给剃头老刘听,他报之一笑说这是“非蛋”。在我们这一行里,十个人有九个说他师傅学徒时都干过这事,其实都是子虚乌有。他接着说,不过我们在练掏耳朵时,真是在葱管里练绞刀。绞刀是在掏耳朵前将耳毛刮掉,人的耳朵眼还没有喝奶茶的吸管细,那铰刀也只有韭菜叶子宽。铰时要心平神定手不抖,不练到家是不能给客人掏耳朵的。葱管又细又嫩,什么时候练到葱管子不破才能动手给客人掏。

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后,坝上街骑街建了一个集蔬菜、水果、水产品、畜禽肉类、粮油、禽蛋干调等交易为一体的综合型农副产品批发市场。也就在那个时候港台风刮到了大陆,人们不再剃那种葫芦头和小平头了,小青年讲究剃那种“一边倒”。有人戏言说:要想混得好,剃个一边倒。那时的年轻男子不来个一边倒,就像小姑娘没留过长辫子一样,终身遗憾。我的头发又浓又硬,每次到剃头的时候,老刘都是先用锯齿剪刀在头上横七竖八地一通剪,看着都心疼。就这样剃出来的头不到三天,就又像鸡窝一样。剃头老刘拿出了他的老家伙火钳给我烫,那火钳是一根圆钢筋,一根是半圆形的槽钢,在炉子上烧热后将头发一缕一缕的烫得服服帖帖,烫的时候青烟直冒,呲呲作响,气味刺鼻。然后涂上凡士林,结果是又服帖又亮,能保不少天。那时候女人作兴在额头前留个刘海。半长的头发,来个小波浪,当时那种像马桶一样套在头上的电热帽,合肥还少有,周边的年轻女子就找剃头老刘用火钳烫,每逢过年过节还要排很长的队。

那天我排了半天的队,终于坐到了剃头椅子,刘师傅抖了抖围布给我围上,突然来了一位僵着头的中年汉子,老刘见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委屈你再等一下,我先将他搞好再给你剃,我只好离座。就见那位中年人僵着头斜着肩膀呲牙咧嘴的坐上椅子。老刘问:老大,怎搞的?中年汉子答:昨晚睡觉还好好的,早上起来感到背部又酸又痛,头也不能转动。刘师傅说:没事,你这是落枕了,我来给你治。就见老刘双手在他两边肩膀上一阵子揉揉、捏捏、捶捶,然后左手掌心向下盖在头顶,右手托着他的下巴,顺时针方向轻轻转动着,转动着,突然右手一使劲将他的头往上托起往反方向一扭,就听到“咔”的一声,此时老刘放开双手说:你自己动动看。那位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转着头,咦,好了。剃头老刘说我们老剃头匠都学过这个,落枕、闪腰到我们跟前,不吃药,不打针,手到病除。

人生的三大销魂之一的是“掏耳朵”,剃头老刘就会这绝活。那天他不是太忙,我有幸享受了一回。我半躺在椅子上,眼睛盯着镜子,就怕漏过他的每一个动作。就见他左手除了大拇指和食指外,其余每个手桠都夹着不同的掏耳朵工具,右手取过铰刀展开,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耳廓上端向上拽着,将铰刀小心翼翼地伸进耳朵眼里,轻轻地左三圈右三圈铰几下,恍惚间,仿佛置身武侠剧中,金戈战铁马,飞刀穿云隙。然后右手执耳扒子徐徐伸进内耳,悠悠地探索耳屎的位置,在此过程中耳朵里沙沙作响,浑身一酥,汗毛不由自主竖了起来。耳扒子换成耳剔(扁平的小铲子),将成块的耳屎剥离下来,就觉得一丝如金戈般锐度、又如金丝般软度的触感,于刹那间深入耳道深处之一点上,股股酥麻从脖子、脸颊、耳朵延伸至头顶,余韵一波波地荡至全身,从头顶到脚趾头的细胞都复苏了。顿时觉得飘飘欲仙,我不敢闭眼,我要清醒地享受这销魂的一刻。这时他取过镊子从耳中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取出一块一块耳屎故意不经意的在你的眼前抖掉,一是显示他的成就,二是让你觉得钱没有白花。再换成鹅毛捻子伸进耳朵搅动着,那感觉如洗髓伐筋,脱胎换骨一般。换一边耳朵程序照旧,我真的忍不住了,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好长时间,感觉老刘在耳门处轻轻一按说:好了。我躺在椅子上半天没动,回味着销魂那一刻。他说,小伙子,掏耳朵的“宝刀出鞘”、“丝丝入耳”、“步步惊心”、“天籁之音”等秘籍,我是全部给你用上了,下次再来吧。

剃头老刘坐镇坝上街多年,来剃头的大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左邻右舍家添个孙子孙女,满周岁时剃头一定是要找老刘的。给刚满周岁的孩子剃头既隆重又讲究,那天是要上门剃头的,东家管吃管喝,还要包红包。孩子细皮嫩肉,没见过这架势,往往是哭闹不休,难以下手,真不好伺候,老刘见过世面这些都不在话下。因为是喜事,东家图个吉利,每剃一处,都要说一句吉祥话,希望孩子健康成长。刘师傅自然不慌不忙,有的是词。什么“金刀先剃状元头,剃后头发青幽幽。二刀再剃卧蚕眉,八字剑眉分东西。三刀再修韦陀脸,白面郎君无人赶。四刀修耳又修颈,娃娃长得肥又壮。”大家皆大欢喜,吃饱喝好拿着红包走人。

老刘还告诉我旧时还有一种专门给那些临终的人用的八音刀又叫送别刀的刀功,让那些即将离世的人再次回味人生那些最平凡的真味。剃刀在逝者耳廓上着落,化作“沙”地一声响,是雨声;刀尖到了耳垂,稍停片刻——“唰”一声,是风声;刀刃循循向上,带出一轮“悉”声,是穿衣声;飞刀至耳丁,左右连刮发出“吱、呀”声,是开门声;刀尖猛翻入内耳轮,旋、旋、又旋——“哐、碰、嗡”三声盘旋而过,是鸡飞狗跳声。这“沙、唰、悉、吱、呀、哐、碰、嗡”声就是俗称的“八音”。早些年,为了给其他的剃头匠人留口饭吃,剃头老刘已不再剃送终头。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随着集蔬菜、水果、水产品、畜禽肉类、粮油、禽蛋干调等交易为一体的综合型“周谷堆农产品批发市场”建成开业,坝上街农副产品批发市场整体搬了过去。加上合肥的水运码头也从坝上街东移至板桥,坝上街没了往日的繁华。也就在那个时候发廊、美容美发院如雨后春笋到处都是,理发技术和工具也有了很大的更新和优化,掏耳、按摩等项也在新式理发店的影响下被逐渐减化掉了,传统的剃头手艺已经远远跟不上新的潮流。

剃头老刘大约就是那个时候离开坝上街的,自那以后我再未到过他。

旧时剃头匠的故事,宛如一首舒缓、动听的老歌,我喜欢听,明天也还会有人去听……

宋业国

安徽合肥人。合肥民俗学会理事,合肥作家协会会员,合肥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平素喜爱写作,时有文字见诸报端。著有散文集《巷民碎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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