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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他决定真实面对自己当年做错的事情开始,他就已经时刻做好准备,准备迎接错误的结果——一个人总归是要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买单的。
可是显然,曲母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判刑,又见着满城的媒体把他们整个家的人都往死里臭,所有的舆论都一边倒地臭骂他们为富不仁,还是险些让她的精神崩溃。
曲耀阳赶忙送了曲母回大宅,又寻了家庭医生来给她看看。
曲母似是痛心到极点,一把甩开曲耀阳的手道:“不对!你不是我的耀阳!我的耀阳绝对不会这样看着弟弟坐牢而不管他,你根本就不是我以前的耀阳,我找人查过你了,你现在的记忆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你是被裴淼心从那小渔村里找回来的!”
知道有些事情总归再瞒不住,曲耀阳沉着声道:“妈,不管我的记忆是不是一片空白,可起码的良知和道德感我还是有的,过去我们确实是做得太错,现在也不过是为过去的错误做弥补罢了。”
“弥补?”曲母愤愤然从床上坐起来,情绪又开始失控,“谁要你弥补什么了啊?你弟弟本来就好好的,要不是被你招进来的女人的妹妹给带坏了,他现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吗?还有当初也是你给他钱让他买车,他才会疯玩到出车祸,撞了那女人的弟弟!你现在怎么不说要负责了?你爸爸现在不在这里,这牢只要一坐,老三这一辈子可就毁了啊——”
曲母哭天喊地的,差点又要背过气去,医生赶忙冲过来为她调整了半天,才让她稳定下情绪。
出了来,在走廊上,医生摇了摇头叹息,“我看啊!你妈妈现在不只是身体上有毛病,心里,也有。自从你爸爸离开这个家后,她一直都活在没有安全感的世界里。这个时候你本来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如果你再不站在她那一边,她更会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情绪暴躁、爱发脾气,多疑、焦虑,这些情绪都会跟着冒出来的。”
裴淼心点了点头,看向曲耀阳道:“其实之前我也想过要不要给曲夫人请个心理医生回家,但又怕她会产生排斥的情绪,反而会对治疗更不易。”
这段与曲母的相处,曲耀阳也知道她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说不定你刚把心里医生请回家,就刺激了她的情绪,更加得不偿失。
曲耀阳想了想道:“城市的压力太大,她总待在一个环境里头难免会胡思乱想,不若就把她送到我先前待过的小渔村里,让她吹吹海风,过点简单的生活,等她情绪稍微好些了,咱们再给她请心理医生。”
医生和护士都赞同,又嘱咐了一些他们平常照顾曲母要注意的事项。
等到曲耀阳送了他们出去,陈妈也熬了药汤端上楼来。
“我来吧!还有,你去再盛一碗这样的汤药送上楼来,马上就要。”她主动过去将药碗接过,转身进到曲母的房里。
本来好好躺在床上的曲母见是她进来了,瞬间弹坐而起,“你进来做什么?”
裴淼心将药碗往床头柜上一放,“给您送药。”
曲母大手一挥,直接将药碗扫在地上,“谁用你送!你把我好好的耀阳害成现在这样,你把失忆的他领回来又这样霸占,你还违背先前的承诺私自跟他去民*局登记!你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我斗不过你,现在你应该满意了!”
“还不。看着您不吃药不好转,看着您在我面前倒下去了我才会觉得彻底的满意。”
“你!”裴淼心的一句话,差点没害曲母直接背过气去。
这时候卧室的房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这次进来的人是陈妈,手中一只新的药碗,盛的,也是跟先前那碗一模一样的汤药。
陈妈显然先前并没搞懂裴淼心先前的意思,却在看到房间里被扫落在地的汤药,才大抵猜出个所以然。
裴淼心接过陈妈手里的碗往床头柜上一放,“曲夫人,不管您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我同耀阳重新登记注册的事情已成事实,这是任何人都没办法再改变的事情。我曾经抗拒过、抵抗过,想放彼此一条生路就好。可是最终在他面前,您儿子的面前,我确实已经无路可逃。”
曲母冷冷一哼,看着她的模样都是咬牙切齿。
“可是我爱他!从头到尾因为爱的人都是他,所以我不会在意他是拥有完整记忆的他,还是已经空白得什么都没有的他。在我眼里,跟他一起的日子就是创造新的记忆的日子,我珍惜并感激现在的他,所以我不会轻易说刚才向您那样伤害他的话,以后也请您不要。”
裴淼心的决绝和坚持让曲母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见她将手中的药碗一递后才道:“汤药总共就只有这么一点,如果您真是看我不顺眼,也不想再看到我们,那您就不要喝,继续将它掀翻了,而我也会交代陈妈以后都不要熬给您喝,您就继续这样病着,病到成全我!”
“你、你以为你是谁,陈妈为什么要听你的啊?”
曲母刚喊出这句话,本来就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陈妈赶忙低下头来,避开她的目光。
这一避,太多的东西昭然若揭,如今的曲家,早不是当年的模样,现在这里的一切,俨然都以裴淼心这个新的女主人马首是瞻。
裴淼心在门前回头,“您没看最近的报纸吗?现在全城都知道我同曲耀阳结婚的事情,现在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他们的雇主,所有家里的佣人从今天开始都会听我的。您要不想喝,那就别喝。”
曲母还要叫嚣,裴淼心却一点机会都没给她,转身就进了一旁的书房,想去看看现在网上的评论导向,究竟还有没有在骂她和曲耀阳的。
几乎是她刚刚转身,曲母立马就端起床头柜上的药碗开始喝药。
陈妈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又听她赶忙道:“还有没有别的?医生还有没有给我其他的药,统统都拿来,我要吃,我要好起来,不能让她就这样把我的家给占了!”
陈妈赶紧去将先前被曲母置之不理的药统统都翻了出来,想到刚才裴淼心极霸道的说话模样,竟没想到这样管用,这样就哄骗得曲母开始吃药了。
……
裴淼心在书房里用曲耀阳的电脑上网,一个一个贴吧逛过来,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除了曲子恒犯事被判刑,以及多年前的冤假错案被揭发,再加上她一女侍二夫的事情又被所有媒体挖出,整个大众的舆论全部都是在骂他们曲家。
她几乎不敢完完整整地去看那些评论的内容,网上随便搜索个什么,曲家的名声也都彻底臭了。
偏偏这一次,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害怕。
一个不理凡尘俗世,怎样都想要同你在一起、爱你的男人,你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再怯懦和放开他?
可是贴吧里的评论瞬间就倒向了他们那边,好像有一只幕后的推手,在引导着所有的评论往正确地方向走。
裴淼心有些吃惊,但也大概猜到,这是曲耀阳的手笔。
他一定是动用了“宏科”超强的公关团队,在扭转企业形象的同时,顺带引领着论坛里的评论,全部往他们想要的方向转变。
……
曲子恒由看守所转东山监狱的那天,曲耀阳还是一早起来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打算去送曲子恒一程。
裴淼心泱泱躺在床上,看那个在光影里穿衣服准备出门的男人。
“大叔……”
“嗯?”
即便两个人已经注册登记,可她还是不习惯直接称呼他为老公。[妙*筆*閣~]miao笔ge.更新快
曲耀阳回头,俯低身子在她额头吻了吻,“我吵醒你了?”
“你对子恒……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这一旦进去了这辈子就毁了,有时候我想想都会后怕,他一定会怪我们……”
他用一只手指点住她的唇瓣,制止她再将话给说下去,“你再睡一会吧!我去去就来,等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重新补办一场婚礼,到时候请你爸妈重新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至于子恒的事情,先前我们已经说好了,他总该学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他看着她睡意娇憨的模样,心神又醉了几分。
在彻底崩溃又想要干些什么前,他还是硬逼着自己吻了吻她的唇,“答应我,在家里等我,哪都不要去!今天你就在家里陪着两个孩子,哪都不要去,我会替你向公司请一天假的,你知道当妈妈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你得对两个孩子负责任,也得对我负责任,明白吗?”
她囧红了一张小脸,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口鼻,“谁要对你负责任?”
他勾唇,“你!”
“我凭什么要对你负责任!”
“我背上还有你昨晚抓的指甲印,全是你的指甲印,不负责任就脱给你看看,信不信?”
她骇得受不了,被子底下抬腿踢了他一脚,“滚!昨晚明明是你……”
“是我要!”他被她踢得赶忙从床边站起,“可你敢说后来你没要了?又哭又叫的求我,一会让我慢一点,一会又要快一点的,提这么多要求还想不负责任的人,你敢说那个人不是你?”
裴淼心都要疯了,抱住被子裹住自己的小脸,翻身朝另一边,又喝一声:“滚!你快点滚!”早就羞得没脸见人了。
曲耀阳不自觉笑出了声,扑上前就去抓住她的被子拼命往里面挤,“怎么跟老公说话的呢?就你这样子还想当别人的妈,你好意思吗?”
卧室里的尖叫和笑闹又起,直到打打嚷嚷的声音到最后,全都变成迷人的娇语。
他难耐地按住她的臀压向自己迅速膨胀起来的那处,他啃咬着她诱人的唇瓣问她:“可以吗?”
裴淼心忍不住轻笑起来,攀住他脖颈的手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不、不行……你不是还赶着出门吗?怎么可以……”
曲耀阳抬眸,本来停留在她胸前的那只手开始往下游走。
裴淼心被他惹得一阵心慌,却因着他眼里跳跃的那抹赤焰,让她脸红耳赤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曲耀阳这就当她是默许了,滚烫的唇舌自她的唇滑至她的下颚,一路吻过她漂亮的锁骨。
裴淼心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却除了抱住他埋在自己胸口使坏的头外,不知该如何反应。
修长的手指隔着纯白色的小内,若有似无地刺激着她敏感的花瓣,她本能地想要闭紧双腿,却因为双腿已经被他强行缠在了他的腰上,而无法后退。
她娇.喘着不知所措,目光无焦距地望向他的身后,却总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怪怪的,每到两个人动情的时候,就像有第三只眼睛正盯着他们。
察觉到她的晃神,曲耀阳惩罚性地含住她胸前敏感的顶端咬了一下,裴淼心敏感得立即躬身,将他更紧地往自己怀里面抱。
耳边弥漫开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喘.息,在曲耀阳难以自控地打算剥落她身上最后的屏障时,她猛地将他推开:“有人!”
这一声喊,就连本来沉浸在情海里无法自拔的曲耀阳都感觉到不对劲。
他大步过去用力将卧室的门一拉,就见此刻本来应该待在一楼的佣人小江正站在门前。
小江见到他霍然拉开的门,一时震惊得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曲耀阳怒目低头,就见她手上正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打。
他眼明手快一把夺了过来,“是谁?”
电话那端长时间的静默后,并未有人说话,到是过了不到一会儿,直接就给挂断了。
曲耀阳厉目去看小江,立时就吓得后者倒退了一步,“大少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找我有事吗?”
“你在我房间门口做什么?”
“没、没什么啊!我、我只是路过而已……”
可是这话曲耀阳哪里会信,等裴淼心穿戴整齐再出来的时候,门口早就没了那两个人的身影。
出来问了其他人,才知道曲耀阳一大早就拎了小江出去。
她去问陈妈:“少爷早上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没有了,他就是让我带几个人去把小江房间里的东西都给搜了一遍,还说有事,就把小江给带走了。”
她直觉哪里不对,给曲耀阳打电话过去,也是过了半天才有人接起。
“大叔,你早上走得好匆忙,我不过进更衣间里换了件衣服,再出来你就不见了。”
“嗯,我现在正在去看子恒的路上。”
“那你把小江带到哪里去了?”
“你问她做什么?老婆,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
她还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那你问出来了吗,前几次我总觉得有人在咱们门口偷看,那个人是她吗?”
一想起这事儿她的心里就十万个不舒服,想是跟自己的老公在家里亲热,还时刻被人这样监视和偷看,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怎么想都会不舒服。
只是这小江偷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做这些不雅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裴淼心想不透,可似乎这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这样给败了,匆匆与曲耀阳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去孩子的房间看望两个小东西。
送了芽芽到幼儿园后,她想着一天无视,虽然曲耀阳放了她一天假,可她还是想到公司去看看,于是自己驾了车,调转方向盘准备向公司而去。
车才驶上高速路就接到一通莫名的电话,为了安全驾驶她戴上耳机,还没来得及回应对方,已经听对方说道:“是我,我知道你今天没去公司,如果有空的话,咱们找个地方见面吧!”
这声音曾经凭的熟悉,只是那份婉转娇媚,就已经让她的心跳跳漏了几拍。
裴淼心深呼吸了几次,大脑仍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的?而且还就这样,打了通电话过来。
电话那端的女人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做什么,听见我的声音会把你意外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做贼心虚?”
“你在哪里?你不是应该在……”
对方轻笑起来,“我又不是被判了无期徒刑,怎么,你以为,这一生,咱们都没有机会再见了吗?
……
广四路街边的一间猪脚米线店内,裴淼心穿着一件dior秋冬最新高级定制版的深黑色大衣坐在那里,安静望着坐在自己对面、只着一件简单的枚红色羽绒服的女子。
那女子又长又*的头发被一只巨大的夹子随意夹在脑后,一些细碎的边发便从颊畔两侧不时落下。
夏芷柔正低头吃着面前的猪脚米线,一只手忙着将米线送进嘴里,另外一只手时不时理一下下落的碎发,几下吃完米线以后又去夹小碟子里的泡菜,不到一会儿又举起手来,“老板,这里再来一份猪脚,要煮软点的,打包带走。”
裴淼心递了纸巾过去,默不作声中,只觉得时移世易,曾经意气风发又傲娇到极致的夏芷柔,居然也会有今天。
夏芷柔吃饱喝足后擦了擦嘴道:“小的时候,我跟我妈还有妹妹就住在这附近,那时候我妈忙着做人小三,根本就没时间管我们,丢几块钱在桌子上,就让我带我妹妹下楼来吃猪脚米线。”
“……”裴淼心不说话。
夏芷柔笑了笑又道:“那时候我最恨的就是猪脚米线,天天吃,顿顿吃,简直油腻得不得了,可是哪曾想到,在监狱里待了这些日子,之前吃过的什么山珍海味我一样都想不起来。还就是这猪脚米线,让我特别怀念。”
“为什么会来找我?我以为我们之间的一切之前应该已经说清楚了。”
夏芷柔慢条斯理地望了裴淼心一眼才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怎么这快就出来了,看来,这么久过去了,你还在怕我?不过也对,看看现如今你吃穿用的是什么,我又是什么,风水轮流转,咱们俩可不就是调了个个儿么。”
“夏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如今吃穿用的都是自己赚的钱,我跟曲耀阳在一起这么久,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从来都没花过他一毛钱。”
夏芷柔冷笑,“你说这话谁信?傍着那么个有钱的男人,你还用辛苦挣钱?”
“这也许就是我跟你之间最大的不同。我爱他,只是因为他是他而已,其他外在的条件都只是他的附属品,他有,固然是好,就算没有,我也一样爱他。”-#~妙?笔?阁?++
“你快算了吧!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没有之前曲臣羽在伦敦帮你一把,要是没有后来他留给你的那些身家,你能有今天?你能坐在这里跟我说你没花过耀阳一毛钱?你能开着只有我才能开的豪车,穿金戴银满身名牌地坐在我面前?我告诉你裴淼心,这些都是你从我身上抢过去的!”
裴淼心一把抓过自己的包包站起身道:“如果你今天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她推开小店的门向外走,夏芷柔却快步跟上来道:“耀阳今天是不是去看曲子恒了?”
她回身,看到一脸焦急的夏芷柔道:“我听说这次之韵也在里面,哼,当初我被抓的时候,她跟我妈两个人携带着所有钱财就那样跑了,期间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没想到,今天总算是遭报应了。”
裴淼心沉着声,“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提前放出来的,可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当初你被抓也不是我害的你,而是你自作自受,所以现如今你我之间两清,你再不要来找我了。”
米线店的老板娘这时候追上来道:“唉唉唉,你们刚才叫了东西还没给钱,没给钱就想走吗?”
夏芷柔仰起头来看裴淼心,“你给,我没钱。”
裴淼心也懒得同她纠缠,低头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钱给店老板,回身的时候快步离去,“不用找了。”
下午回到公司还是觉得心绪不宁,甚至她新聘请的小助理拿了几次样板进来,她都没搞清楚谁是谁。
年雅熙过来敲了门道:“本来有些事不想跟你说,但看你今天的状态我也大概猜到,她去找你了?”
裴淼心在办公桌前仰起头来,竟没想到年雅熙也知道夏芷柔被放出来的神情,“她也去找过你?”
年雅熙撇唇笑笑,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她自然不会去找我,毕竟最后跟曲耀阳在一起的人是你。现在全城的报纸杂志都登了,还有网上,到处都是人八出来的你跟曲耀阳注册登记的事情。这个时候你才是她的眼中钉,她来找我有什么意义。”
裴淼心苦了脸道:“这时候你还要挖苦我,真不仗义。”
“唉,我这可不是挖苦你,是赞美你,不错啊!绕了一大圈,最后在一起的人还是你们俩,我有时候真佩服你们的勇气。”
裴淼心白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去做事情,可是做多少错多少,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
年雅熙弯了弯自己的烈焰红唇,“听说夏芷柔这次是保外就医,她在里面的时候不幸换上了肺炎,这次是专门出来治病的。”
“是么,我看她那状态可不像,上午可要了两大碗猪脚米线。”
年雅熙挑了眉道:“什么,你还请她吃猪脚米线?裴淼心,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啊,夏芷柔这人心眼多着呢,她这次来找你,绝对不会只是为了让你请她吃两碗猪脚米线的事,光看她从前怎么算计我,怎么想方设法接近曲耀阳你就应该知道,这女人不简单,一肚子的坏水。”
“我知道。可是就是因为把不准她想做什么,所以我才没有轻举妄动,去见的她。”
年雅熙沉吟了一下才道:“不行,我看这事儿你得告诉曲耀阳。毕竟他才是跟夏芷柔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人,你提前把这件事告诉给他知道,他才好防范着,免得让你跟两个孩子受到伤害。”
经年雅熙这么一提醒,裴淼心才恍然想起来,对了,虽然最近的舆论新闻都在“宏科”公关团队的带动下向着好的一面发展,可是确有报纸杂志登过他们当年的那些恩恩怨怨,还有写她生了两个孩子的事情。
上午的时候且看夏芷柔在提到自己亲妹妹时那含恨的眼神,以她那睚眦必报的个性来说,保不齐会对两个孩子不利。
于是她立马抓起桌上的座机给张倩倩打,确定了只有自己来接才可以让芽芽离开的事后,她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问年雅熙,“你是怎么知道她出来了?还有,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年雅熙撇了撇唇,“不瞒你说,这么多年,即便到现在我都还是挺痛恨她的。痛恨她当年夺我所爱,痛恨她后来的欺骗和背叛,所以即便是她进去了我也不太放心,所以一直找人在里面盯着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提前告诉我知道。”
“那她是今天才出来的?”
年雅熙顿了一顿后才道:“其实她出来已经有一阵子了,只是我找的那个盯住她的不顶用的家伙,是到今天才告诉我他发现夏芷柔不见了。”
这就让裴淼心有些费解了,夏芷柔既是出来有一阵子了,怎么会直到今天才来找自己的?
纵然心中疑惑不解,她还是熬到下班去幼儿园接了芽芽回大宅,路上给曲耀阳打了电话,问他在哪里,就听他说有些要事要办,大概会晚一点回来。
小家伙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坐着也不老实,一遍遍地唱着刚学的新歌,说:“麻麻,好不好听?好不好听么!”
她载着女儿回家,将车停好后才抱着女儿进门,过来开门的人是陈妈,一见是她,就微有些囧。
这时候客厅里传来曲母大笑的声音,似是极为欢快。
裴淼心忍不住就问:“是谁来了?”
陈妈的表情更是扭曲,也不答话,开了门后悄然退开。
“奶奶,奶奶看我今天在幼儿园画的画……”小家伙到是欢快着,刚任裴淼心帮她把大衣一脱,整个人就欢快地背着小书包向客厅里冲。
可是话才说到一半就没了声息,裴淼心正是疑惑,自己也脱了大衣换好拖鞋后往里走。
这一进来,才发现客厅的大沙发上除了曲母,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乌黑的长发一直从头顶倾泻在前胸,纯白色的连衣裙娇嫩而清纯,面色上虽然挂了一些憔悴苍老的痕迹,可是眼神依然妩媚动人。
听到脚步声过来,那女人仰起头看她的时候唇畔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裴小姐,好久不见。”
裴淼心瞪大了眼睛站在那里。
这不是上午才让自己请吃了两碗猪脚米线的夏芷柔是谁?
只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她就去染了头发还做了保养,甚至穿戴整齐把自己收拾妥当以后,出现在这屋子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话还没说完,她就发现夏芷柔的怀里抱着的,正是昏昏欲睡的思羽。
她快步上前一把将孩子从她怀里夺了过来,由于动作过大,震颤到了怀里的小东西,立时就吓得思羽“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瞧瞧你这是做什么事情?人家好好地哄了思羽半天,孩子都快睡着了,让你这一弄,还睡什么啊!”
芽芽似乎对夏芷柔这位“曾经”的后妈也有些印象,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不高兴,拿着自己的花纸赶忙躲到裴淼心的身后,抱住她的腿,偷偷去望。
裴淼心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护住芽芽,“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到底是谁允许你进来的?”
“混账!”曲母气得吹鼻子瞪眼,“你当真以为这里由你说了算是不是?我告诉你,只要有我这老太婆在一天,这里就只能是我家,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想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我想让谁坐在这里就让谁坐,这里还没轮到你当家!”
“曲夫人,难道你忘了这个女人是谁,也忘了她曾对耀阳,对你们做过的所有事情?”
“我没忘!可是相比较你这个嫁过两兄弟的女人而言,我更愿意看到她,而不是你。我已经决定了,收她做我的干女儿。反正我们曲家现在也不过就是破罐子破摔,而且我都想好了,我给她改个名字,从此以后跟我姓万,就叫万晓柔。她既是我的干女儿,从今天开始也会住在这个家里,不管你同不同意。”
裴淼心震惊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就见夏芷柔的唇角还是那抹似笑非笑的样子,可曲母的表情却有些不大自然。
她仔细看过了曲母的表情,自从她跟曲耀阳登记以后,因为两个人恶劣的婆媳关系,所以到现在后者也没允许她叫过一声“妈”或“婆婆”,而是一直以“曲夫人”称呼。
可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想要与婆婆好好相处,婆婆却为了对付自己,把曾经同样也不受她待见的夏芷柔再招了回来。
婆婆不是不知道夏芷柔曾经的坏,可她还是要收对方做什么干女儿,还要她从此以后与自己一块生活在这屋檐下面……裴淼心捏了捏拳,努力想从夏芷柔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是,现在的她跟上午的那个她根本就是两个人,就见夏芷柔……如今的万晓柔微微笑着道:“淼心你也别总这么吃惊站着,随便坐吧!待会我来做晚饭,让干妈跟耀阳都尝尝。对了,我现在做饭可不比你差了,尤其是耀阳,从前我没什么机会亲自为他下厨,可是以后就不一样了,以后我天天做给他吃,他一定会喜欢。”
……
夏芷柔做的饭裴淼心根本就吃不下,曲母这招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的行为实在是让她觉得又难堪又伤心。嫂索妙筆閣前夫,爱你不休
回到房间收拾东西,打算现在就带着两个孩子搬到新家里去,才不要管这大宅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又一想,曲母如今也是孤苦无依,若他们也丢下她走了,再留下她跟夏芷柔两个人在大宅里独处,保不齐以后真会出什么事情。
裴淼心从房间里出来,刚打开们,就看见万晓柔站在走廊上对她笑道:“耀阳呢,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夏芷柔,我不管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到底跟曲夫人说了些什么,但是这里是我的家,我要立刻出去,是立刻,马上!”
万晓柔一把松开了裴淼心抓着自己不放的手臂,弯唇笑了下道:“我就说你想多了吧!早知道上午我就不应该让你出来请我吃那两碗猪脚米线。”
“你没听见么,我现在就让你从我家里出去!我们早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是么。”万晓柔理了理垂在自己身前的头发后才道:“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再说,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啊!该出去的,好像是你。关于耀阳,你也是时候把他还给我了吧!”
两个女人在走廊上对峙,裴淼心闷不做声,万晓柔却是低低笑起来道:“你总是这样,那么沉不住气,所以这里的一切本该就不是你的,你守不住,总有一天还得还给我。”
裴淼心突然红着眼镜倒退了一步,仿佛摇摇欲坠,“我知道你还放不下耀阳、放不下这里的荣华富贵,可是我跟耀阳是真心相爱,就算你故意拉拢曲夫人想要赶我出去,也不应该把私怨牵扯上孩子,他们是无辜的啊!”
“你什么意思?”这下换万晓柔不甚明白,刚才那一刻还好好的女人,怎么一下就变得这么悲戚。
也不过是须臾,身后的脚步声传来,万晓柔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紧,已经被人用力捏住又向后甩开。
曲耀阳满脸凝重之色地站在那里,“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他这一句话直接暴露出他早已忘记前程往事的秘密,可听在万晓柔的耳里,却变成他故意不想认识自己。
一抹伤划过眼底,但万晓柔还是重新鼓足勇气,镇定,“耀阳,好久不见。”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也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之,这里是我家,该滚出去的人是你!还有,离我的女人和孩子远点,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曲耀阳说完话后揽过裴淼心便旋身进了屋,独留万晓柔一个人在走廊上站着。
万晓柔在门口冷笑,看来这么久没见,裴淼心那小女人已经变得不再简单,她甚至都学会了要在适当的时候表示弱势,这样她的男人才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捍卫她的权益。
冷笑森然在她唇畔浮起,也不去管那两人,兀自旋身准备下楼的时候,又在楼梯口撞见正抱着新的床单被褥上来的佣人小江。
小江在看到她的一刻,唇角微有些抽搐。
万晓柔到是适时勾唇笑笑,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小江递了张芯片过来,万晓柔便不动声色地将它拽在手里。
下了楼,曲母俨然还没有休息,正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冷冷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女人。
“我问你,你答应我的事情到底还做不做数了!”曲母怒目而视。
万晓柔弯唇一笑,“您这是想让您儿子听见呢,还是您那位所谓的儿媳妇?”
曲母只好将所有的怒气吞回肚子里去,却涨红了一张脸,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万晓柔几步走到她跟前道:“你放心,过几天我就会去监狱里探望我妹妹,她也不是不聪明的人,只要你给的钱够,想救你儿子不是不可能。”
“你说要住进我家,该答应的我都答应你了,你说想再接近耀阳,我能安排的也帮你安排了,而且事前我们也已说好,你想怎么对付裴淼心那是你的事情,可是我儿子是无辜的,你一定不能动到他的头上去。”
万晓柔冷笑,“可是当初我进去的时候你们全家是怎么对我的啊?耀阳又是怎么对我的啊?我那么爱他,可是他却设计让我怀孕,我被人抓被人告他也不管我,他曾经说过他爱我的啊!可临到关头他却不帮我,他满脑子都是裴淼心那狐狸精!”
“那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曲母的话才说完,就挨了重重的一记巴掌,陈妈一声轻叫声中,她已经捂着脸颊歪倒在一侧。
“你怎么能打夫人……”
“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一边待着去。”万晓柔怒瞪完陈妈,又去看曲母,“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怎么想的,你现在特后悔当初赶裴淼心出去,让我进门吧!可是就算她现在做了你的儿媳妇,她也帮不了你。你从前到现在对她就没安过什么好心,我要是她,早巴不得谁赶紧把你弄死了得了,就算她知道了我威胁你,她也绝对不会帮你的,你省省吧!”
……
卧室里,裴淼心早改了先前的一脸悲戚,赶忙抓住曲耀阳道:“大叔,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曲耀阳回头望了她一眼,“刚才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之前你对我说的夏芷柔,我的前妻?”
裴淼心点了点头道:“你从前很爱很爱她,后来若不是我……还有她做错了事,现在待在你身边的人也不会是我。”
他双手捧住她的小脸道:“这是怎么了,让我看看,你吃醋了?”
她赶忙躲开他的钳制,却叫他箍在身前更紧,“没有,我没吃醋,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你有我,我也有你,不是吗?”
“嗯,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无力改变什么,那就让它都过去吧!而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从前的曲耀阳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现在的曲耀阳脑里心里都只装得下你一个人,任何人都装不进来,明白了吗?”
裴淼心苦笑,“那说不定只要你恢复记忆,想起从前的事情,对她,你或多或少还是存有眷恋和感情,只是现在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罢了……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唇瓣便挨了狠咬。
那怒目来视的男人猛然间贴近,牙齿狠狠咬在她的下嘴唇上,直到她吃痛开始抬手打他,他才贴着她的唇瓣道:“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不值得信任的人?”
她红着眼睛摇了摇头道:“大叔,我相信你,我最相信你。”
曲耀阳进浴室去洗澡,裴淼心便抱着笔记本电脑靠在床头,一边做着电脑里的工作,一边还在走神想刚才的事情。
仍然觉得有些不妥,放这么个人在家里住着,就跟放个定时炸弹在家里似的。她赶忙将电脑推向一旁,掀开被子急急下了床。
曲耀阳洗完澡后打开浴室的房门,迎面就撞见裴淼心正在给躺在自己那张床上大睡的小家伙盖被子。
芽芽到是已经睡着,正兀自蜷缩在裴淼心的旁边,可儿子思羽,正一边吮着自己的大拇指,一边在他妈妈的怀里眨巴着眼睛到处乱瞄。
此刻的曲耀阳,下身只围着一条纯白色的浴巾,光裸精壮的上半身甚至还有些水迹,没有擦干净。
他将刚才擦拭头发的毛巾往浴室的方向一丢,看向大床的方向,就见那小女人一脸抱歉地仰起头来看他,“抱歉,现在多了个外人住在家里,我实在是不太放心,要不今晚你睡我以前的房间吧!我带两个小家伙睡这里。”
曲耀阳有些头痛地靠近了道:“我发现你紧张两个孩子的程度比紧张我还要多,你就不担心我半夜遭夜袭吗?”
裴淼心还是一脸抱歉的模样,“我刚才不是说我相信你吗?我挺相信你的。”
可是两个孩子毕竟是还没长大的小东西,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着曲耀阳的能力他肯定会反抗,可是孩子却不。
怎么样都放心不下,她还是更愿意自己照看着孩子。
曲耀阳几步迈到跟前,“老婆,要不就是现在,咱们搬出去吧!带上芽芽跟思羽,回咱们的新家去住吧!”
“可是曲夫人怎么办?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我更不放心。”
“我妈已经这样对你了,你还为她说话,为了她不想搬?你忘了她欺负你和侮辱你的时候了吗?”
裴淼心点头,“我没忘,可是她是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咱们不能在这紧要关头丢下她一个人,更何况,我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曲耀阳一怔,“你看出来了?”
“若说曲夫人不喜欢我的理由繁多,那她不喜欢夏芷柔的理由也是一样的。可是现阶段,她仍然愿意舍近求远,用夏芷柔来对付我,那就说明夏芷柔手上有让她妥协的理由。”
“你是说……我妈还没放弃救子恒出去的想法?”曲耀阳挑眉,一面想称赞这小女人的蕙质兰心,一面却更深地忧郁了起来。
“大叔,自从你爸爸抛弃我们一走了之之后,你妈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她的儿女身上。而子恒就算再不听话再不懂事,那也是她的儿子,若说有方法可以救他,她一定会倾尽所有。”前夫,爱你不休:妙
“可是法院该判的都已经判了,若不是‘宏科’的公关团队之前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事儿可能到现在都没个完,子恒就算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你妈可以把他送到国外。”裴淼心点醒了曲耀阳道:“就像你爸爸一样,只要离开了国内的这个环境,到了国外,子恒手里若有钱,他就可以重新开始,国内的这些舆论压力根本对在国外的他就起不了作用。他可以重新开始,只要能早点从监狱里出来。”
曲耀阳沉思了片刻后才道:“你的意思是,夏芷柔会去找她的妹妹夏之韵,让她翻供,只要她翻供了,我妈就有权利为子恒上诉,从而争取为他减刑,甚至是脱罪?”
裴淼心点头,“曲夫人爱你们,可她却用错了方法,这时候,我们更不能抛下她不顾。”
他焦虑更深的同时,却愈发爱极了面前的小女人,她果然聪慧又懂得他的心情,就算再难,她也未曾放弃过他的家人、他的母亲。
感激和爱意交缠,他很快便再无法控制一般将昏昏欲睡的思羽接过,放在大床上,并将被子为他盖好。
裴淼心怔忪着不知道所以然,他却突然埋首在她胸前深吸了口气道:“老婆,你可真香……”
裴淼心羞窘得要命,想斥责他的没有正行,可又怕自己控制不住音量会吵醒睡在身边的两个孩子,所以只是动手推了推他,示意他必须马上适可而止。
可是曲耀阳就是仗着这一点更加放肆地起伏她,身体挤入她的腿间,滚烫的双唇肆意摩挲着她泛着清香的身体每一处,看她在自己身下战栗。
“大、大叔,你别闹了……”裴淼心拼命克制着自己就快脱口而出的呻.吟,艰难出声制止。
可曲耀阳却乘机抬头吻上她娇嫩的双唇,“我没闹,是它不安分。”
话落,他已经挺了挺腰肢,将覆上来抵住她腿间的那处火热坚硬使她感触得更加清晰。
裴淼心瞪了瞪他,又着急去看身边的两个孩子,借着床头柜上一盏昏*的小灯,整个卧室里的气氛都显得有些暧昧温情。
今天白天,曲耀阳自然到看守所里去送了曲子恒一程,他这位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弟弟,因为*瘾的折磨和几日的牢狱生活,整个人看上去又狼狈又疲惫,看到他来,先是大叫着要他救自己,后又哭哭啼啼吵闹个不行。
他对曲子恒仍然没有什么印象,但或许正是那份血浓于水的情谊,让他在看到自己的亲弟弟那刻,心间还是不小地震颤了一下。
他知道坐牢未必就是曲子恒最好的选择,但眼下,他坚定着弟弟必须学会成长并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负责任,所以任是弟弟的尖叫和吵闹,他都没有出手帮助他。
回程的路上接到好友陆离的电话,说是知道了他家里发生的事情,想要约他出来喝酒叙旧。
他对这位好友自然也没多少印象,可是自从曲家出事后,很多从前交好的亲戚朋友能避开的都避开了,能向陆离这样还给自己打电话的真朋友,确实是没有几个。
他应邀前往,灯红酒绿的城市生活和他原先在小渔村时的简单并不相同,这里的生活相对更压抑更让人憋得难受。
可是索性,他还有她。
就算再难再让人坚持不下去,只要一想到他的她,还有他的那个小家,心里的温暖便能促使他撑过一切的艰难险阻。
……
没再给裴淼心任何反抗和拒绝的机会,曲耀阳已经狠狠吻住她,同时单手迅速释放自己硬得发痛的肿胀,探向她柔软的入口,在她眼里流露出惊慌和拒绝的同时猛地沉腰挺入。
这一动作太过猛烈,裴淼心本来就背抵着床头,再被他一推送,一下就弄得大床跟着晃动了一下。
眼看着晕*的灯光下,两个孩子都睡得不太安稳,裴淼心赶忙推打着他的手臂,真是要被这男人给逼疯了,最近他就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怎么要都要不够。
曲耀阳松开她被最近反举起压制在头顶的手,温柔地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吮吻,大手也覆上她胸前的两只小白兔,挑动着她体内的情.欲,让她本来僵直的身体渐渐放松并接纳自己。
裴淼心在情事方面远远不是曲耀阳的对手,她所有对这方面的记忆都是来自曲耀阳,就像他是她人生的导师,总在一次次,言传身教当中让她体会致命的快.感。
他的爱.抚很温柔,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掌心爱.抚过一处,那处便一片滚烫,让她不自觉战栗,也完全将她体内蛰伏的那部分疯狂给勾引了出来。
她渐渐迷失在他所刻意制造的欲.海里沉沦,而曲耀阳察觉着她的变化,早已按捺不住地开始在她体内汹涌肆虐。
怕惊扰到熟睡中的两个孩子,他克制着不弄出很大的动静,但每一下冲.刺都分外有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贯穿,将她揉入他的骨血里。
压抑的呻.吟声让彼此的身体感官都变得更加敏感,快感也越发强烈,只是一个深入而缠绵的接吻,脑海里便像有阵白光闪现,让她身体四肢都似有电流窜过一般畅快不已。
但这样补尽兴的欢.爱却让曲耀阳觉得格外憋屈,尤其是看到随着自己的推动,两个小家伙要么皱眉要么准备翻身,这种随着他们的摆动一起被大床摇晃的感觉很明显就快将他们弄醒。
不知道是身体太渴望她了,还是因为他越接近便越爱她,越爱她便越想无时无刻都拥有她的情绪占了主导,曲耀阳突然就着两人紧密结合的姿势,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快步向着浴室而去。
“啊……唔……”裴淼心被走动时身体上下颠簸所带来的刺激引得迷乱的思绪稍稍回神,水眸微张,人已经置身浴室。
曲耀阳打开花洒,耳边立刻响起淙淙水声。
裴淼心不知道他要搞什么*,等身体倍他压制在浴室的墙壁上捧着臀深入撞击时,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想用流水的声音掩盖住两人欢.爱时身体相处撞击拍打而发出的靡靡之声。
可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怎么的,隔着一层水幕,她还是能清晰地听到在他每一下用力的撞击进自己体内时,发出的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曲耀阳仗着流水声的掩饰,毫无顾忌地肆意欢.爱,体内堆叠而来的快.感逼得裴淼心不自觉将头往后仰,漂亮的小脸和白皙迷人的脖颈勾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
曲耀阳举高她的手将她身上的睡裙完全脱下来,唇沿着她的耳廓研磨,一路吻向她傲然挺立在空气中的那抹红点。
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臀,将她整个身体往下压,而直接则挺腰重重往上顶——一爱一回之间,反反复复地刺激着她身体的全部感官。
“老婆……心心……”他一遍遍喃喃着她的名字,随后有些失控地捏住她一边的小白兔,用力一握,那白皙的嫩肉顿时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来,惹得她不断轻吟。
曲耀阳摸索到她的唇瓣吻住,硬生生加大了速度和挺进的深度。
裴淼心只觉得整个人似就要在他怀里燃烧,上下两张小嘴都在他愈发凶狠的攻击当中开始酥麻和颤抖,温热的紧致更是死死绞裹住他,在一阵快过一阵的冲击当中,疯狂地攀向极乐的巅峰……
……
裴淼心趴在曲耀阳的肩头一下接着一下粗重的喘息。
刚才与这男人的狂情,最后的关头里,每一下都像是要要了她的命般,他格外地用力。
曲耀阳含着她柔软的唇瓣边亲吻,边轻抚着她因刚才的一切而仍在颤抖不停的身体。
当他的手指蓄意拨弄着她胸前的两朵,裴淼心的身子突然一僵,立即睁开双眼将他邪恶的大手推开,“大叔,不要了,求求你么……”
他看着她撅起的小嘴,忍不住又吻了个来回,“刚才的你好疯,我好喜欢,嗯?”
他的话害她脸红都臊到了脖子根,慌忙又用手推了推他道:“现在家里人多,咱们不好再这样了,要不明天你还是……”
“打住!”他皱眉,“咱们已经重新登记注册结婚,现在就是只差补办个婚礼而已,你休想再将我赶到别的房间。”
可是眼下两个孩子都还在他们的床上躺着,虽然那张两米左右的大床是够大的,可是躺四个人到底是有些挤,就算她能受得了,时间久了,他肯定也是受不了的。
“我想过了,本来年后我就打算找个时间回那小渔村去看看爸妈,毕竟在我当初驾船出海而发生海难的时候,是他们救的我,索性这次把芽芽跟思羽也带过去。”
曲耀阳的提议到是给了裴淼心提醒,“可是,芽芽还要上幼儿园,思羽还那么小,我暂时不想让他们离开我的身边。”
他抚了抚她仍然滚烫的身体,“你刚才不是还说相信我的吗?既然相信,那你给我一点时间,不消一个礼拜,我就要那女人从我们家消失。”
曲耀阳眼里的决绝和狠意让裴淼心有丝犹豫,她来回梭巡过他双目后才道:“大叔,若是你还有从前的记忆,还会不会对夏芷柔这样狠心?”
他知道她心中的疑虑,也不反驳,而是提起她的腰做了一个深入。
这个动作凭的让她脸红心跳到了极点——刚刚,也就是刚刚,两个人才经历过一场那么激烈的欢.爱,他竟然……竟然那么快又……她简直羞得不能自已。
迷乱的呼吸中,越来越快的速度里,他一边吻着她双唇,一边贴着她的唇瓣低语:“有时候我真嫉妒,嫉妒得都快要发疯……”
“嗯?”她在恍惚的情潮里,都快听不见他的声音。
“我嫉妒芽芽跟思羽是‘他’跟你一起有的,而不是我。”
他的话让她凭的理不清思绪。前夫,爱你不休:妙
他在说他嫉妒,嫉妒那个“他”——从前的他自己?
可是,曲耀阳没再说话,也没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
浴室里的温度久久不散,诱人的轻吟,亦久久不散……
……
“姐姐,姐姐你一定要救我——”东山监狱的探监室里,满面憔悴、身上穿着监狱服装的夏之韵,在看到一整面墙的玻璃之后的夏芷柔时,快步奔上前去。
一身高级时装的夏芷柔仰头,冷冷看着里面的妹妹,“妈呢?”
夏之韵又着急又难过,早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人样都快没有了,“自从你出事以后,妈就带着所有的家当跟我一块到外地去躲了几天,她本来还指望我能够嫁给phoenix这个富二代,再让她过回以前有钱又有脸面的生活,可是谁知道他……phoenix,他根本就是骗我、玩我的,他不只骗光了我带出来的所有的钱,还让他的朋友轮.奸了我!而妈在第一时间发现我出问题以后,带着剩下的所有钱跑了,她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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